凝心人定，住心看净，起心外照，摄心内证

四祖道信融合《楞伽经》和《文殊说般若经》，制立“入道安心要方便”，为传统的楞伽禅带来了新禅风。五祖弘忍继承了四祖道信的衣钵，发扬和光大了四祖的禅法，被人称为“东山法门”。因其兼收并蓄，对于参学者又是“根机不择”，所以，弘忍之后，“东山法门”演变为多宗多派。

玉泉寺

但是，真正继承和发扬了“东山法门”主旨的只在神秀一系的北宗。《楞伽师资记》记载“则天大圣皇后问神秀禅师曰：所传之法，谁家宗旨?答曰：京薪州东山法门”。五祖弘忍也承认“东山之法，尽在秀矣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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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宗自初祖达摩以四卷《楞伽经》传法以来，都是注重于“心”的，也即是《楞伽经》中所说的“诸佛心第一”。从初祖的“壁观安心”说，到四祖的《入道安心要方便门》及五祖的《修心要论》都与“心”有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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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祖的《入道安心要方便门》中列举“五事”：“一者知心体”，“二者知心用”，“三者常觉不停”，“四者常观身空寂”，“五者守一不移”，这是道信禅法中“观心”的五种方便，重在“守一不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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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祖继承“守一不移”说，并发展为“守本真心”，认为“守此心者，乃是涅槃之根本，人道之要门，十二部经之宗，三世诸佛之祖”。神秀师事弘忍五祖六年，对“守本真心”说深有体会，更发展为“一念净心”说，如神秀大师的《大乘无生方便门》中的“一念净心”，与“壁观安心”、“守一不移”、“守本真心”是一脉相承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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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秀大师在《大乘无生方便门》中开五种方便门：一、总彰佛体，亦名离念门；二、开智慧门，亦名不动门；三、显示不思议解脱门；四、明诸法正性；五、了无异自然无碍解脱门。前一是明体，后四是显用。此五方便门是根据道信的“五事”中的“知心体”、“知心用”而成立的，神秀大师也说，我之道法总会归体用二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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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秀大师把四祖的方便法门与经教会通起来，发展为“拂尘看净，方便通经”，成为北宗禅的一大特色。“东山法门”是戒与禅合一，《楞伽经》与《文殊说般若经》合一，念佛与成佛合一。北宗禅门从仪式到禅法都采用了这三种内容。北宗禅在传禅之前，就需先授菩萨戒，再传禅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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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秀大师的“五方便门”即会通了《华严经》、《法华经》、《维摩经》、《思益梵天经》、《大乘起信论》等五种经论。《大乘无生方便门》中记载的传禅：“和(尚)击木，一时念佛。”“和(尚)言：一切相总不得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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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《金刚经》：凡所有相，皆是虚妄。看心若净，名净心地。莫卷缩身心，(应)舒展身心，放旷远看，平等尽虚空看。”这体现了北宗禅对“东山法门”的“念佛”方便的继承和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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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《楞伽经》建立起来的达摩禅是主张渐修的。达摩“为二祖说法，只教曰：外息诸缘，内心无喘，心如墙壁，可以人道”(《景德传灯录》)。四祖的“五事”也是渐修的最好证明，如“常觉不停”，“常观身空寂，内外通同，人身于法界之中”，终日看不已，泯然心自定。”(《人道安心要方便门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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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祖的“东山法门”也是提倡渐修。如《修心要论》曰：“依《无量寿观经》：端坐正身，闭目合口，心平观，随意远近，作一日想守之

。”“努力会是守本真心，妄念不生，我所心灭，自然与佛平等不二。”神秀大师一系的北宗禅依旧保持了这种朴素的渐修禅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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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秀的禅法是“住心观净，常坐不卧”，“趣定之前，万象皆闭，发慧之后，一切皆如”。后来神秀大师的弟子普寂、降魔藏禅师等也主张“凝心人定，住心看净，起心外照，摄心内证”。相传为神秀大师所作的“身是菩提树，心如明镜台，时时勤拂拭，莫使惹尘埃”的偈颂，更能表达北宗禅的渐修法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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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北宗禅也有主张“顿悟”的一面，如神秀的“一念净心，顿超佛地”与南宗所谓的“直指人心，见性成佛”毫无两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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弘忍之后，光大“东山法门”的应是神秀一系。神秀在当时京洛一带弘禅，盛极一时，“两京之间，皆宗神秀”，连武则天也向他行弟子礼，神秀被尊为“两京法主，三帝门师”。神秀寂后，他的弟子普寂、义福也大受推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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