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一十九卷 大般若波罗蜜多经
第三分巧便品第二十三之三
尔时,具寿善现白佛言:“世尊,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用何为相?”
佛告善现:“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用空为相,无著为相,无相为相,寂静为相,远离为相。所以者何?如是般若波罗蜜多甚深相中,诸法、诸相皆不可得无所有故。”
具寿善现复白佛言:“颇有因缘,可说般若波罗蜜多所有妙相,余一切法亦有如是诸妙相耶?”
佛告善现:“如是,如是,有因缘故可说般若波罗蜜多所有妙相,余法亦有如是妙相。所以者何?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性空为相,余法亦以性空为相;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无著为相,余法亦以无著为相;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无相为相,余法亦以无相为相;甚深般若波罗蜜多寂静为相,余法亦以寂静为相;甚深般若波罗蜜多远离为相,余法亦以远离为相。由此因缘可作是说: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所有妙相,余法亦有如是妙相,以一切法皆自性空、自性离故。”
尔时,善现复白佛言:“若一切法皆自性空、自性离者,即一切法一切法空,亦一切法一切法离,云何有情可得施设有染有净?非性空法有染有净,亦非离法有染有净;非性空法能证无上正等菩提,亦非离法能证无上正等菩提;非性空中有法可得,亦非离中有法可得;非性空中有菩萨摩诃萨证得无上正等菩提,亦非离中有菩萨摩诃萨证得无上正等菩提,云何令我解佛所说甚深义趣?”
佛告善现:“于意云何?有情长夜有我、我所,心执我、我所不?”
善现答言:“如是,世尊。如是,善逝。有情长夜有我、我所,心执著我、我所。”
佛告善现:“于意云何?有情所执我及我所空、远离不?”
善现答言:“如是,世尊。如是,善逝。有情所执我及我所皆空、远离。”
佛告善现:“于意云何?岂不有情由我、我所执流转生死?”
善现答言:“如是,世尊。如是,善逝。诸有情类由我、我所执流转生死。”
佛告善现:“如是有情流转生死,由有杂染,是故有情施设有染。若诸有情无心染著,我及我所即无杂染,若无杂染,即不得有流转生死,流转生死既不可得,当知有情远离杂染,由无杂染施设有净。是故,善现,虽一切法自性皆空、自性皆离,而诸有情亦可施设有染有净。”
具寿善现复白佛言:“若菩萨摩诃萨能如是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及一切法性皆空、离,是菩萨摩诃萨则不行色蕴乃至识蕴,亦不行眼处乃至意处,亦不行色处乃至法处,亦不行眼界乃至意界,亦不行色界乃至法界,亦不行眼识界乃至意识界,亦不行眼触乃至意触,亦不行眼触为缘所生诸受乃至意触为缘所生诸受,亦不行地界乃至识界,亦不行因缘乃至增上缘,亦不行无明乃至老死,亦不行布施波罗蜜多乃至般若波罗蜜多,亦不行内空乃至无性自性空,亦不行真如乃至不思议界,亦不行苦圣谛乃至道圣谛,亦不行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,亦不行四静虑、四无量、四无色定,亦不行离害生命乃至离邪见,亦不行空、无相、无愿解脱门,亦不行八解脱乃至十遍处,亦不行净观地乃至如来地,亦不行极喜地乃至法云地,亦不行陀罗尼门、三摩地门,亦不行五眼、六神通,亦不行如来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,亦不行大慈、大悲、大喜、大舍,亦不行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随好,亦不行无忘失法、恒住舍性,亦不行预流果乃至独觉菩提,亦不行一切菩萨摩诃萨行、诸佛无上正等菩提,亦不行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。所以者何?如是诸法皆不可得,能行、所行、行时、行处及由此行皆无所有。
“世尊,若菩萨摩诃萨能如是行,不为一切世间天、人、阿素洛等之所降伏而能伏彼。世尊,若菩萨摩诃萨能如是行,不为一切声闻、独觉之所降伏而能伏彼。所以者何?是菩萨摩诃萨已得安住无能伏位,谓菩萨离生位。世尊,是菩萨摩诃萨常住一切智智作意不可屈伏。世尊,是菩萨摩诃萨如是行时,则为亲近一切智智,速证无上正等菩提,转妙法轮度有情众。”
佛告善现:“如是,如是,如汝所说,若菩萨摩诃萨能行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及一切法空、远离相,是菩萨摩诃萨即不行色蕴广说乃至一切相智,如是乃至则为亲近一切智智,速证无上正等菩提,转妙法轮度有情众。
“复次,善现,于意云何?假使于此南赡部洲诸有情类皆得人身,得人身已发心修学诸菩萨行,皆证无上正等菩提。有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尽其形寿以诸世间上妙乐具,供养恭敬、尊重赞叹此诸如来、应、正等觉,复持如是所集善根,与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无上正等菩提。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由此因缘获福多不?”
善现答言:“甚多,世尊!甚多,善逝!”
佛告善现:“若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于大众中宣说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施设建立分别开示令其易了,及住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。此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由是因缘所获功德,甚多于前无量无数不可称计。
“复次,善现,于意云何?如是乃至假使三千大千世界诸有情类皆得人身,得人身已发心修学诸菩萨行,皆证无上正等菩提。有善男子、善女人等尽其形寿以诸世间上妙乐具,供养恭敬、尊重赞叹此诸如来、应、正等觉,复持如是所集善根,与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无上正等菩提。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由此因缘获福多不?”
善现答言:“甚多,世尊!甚多,善逝!”
佛告善现:“若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于大众中宣说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施设建立分别开示令其易了,及住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。此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由是因缘所获功德,甚多于前无量无数不可称计。
“复次,善现,于意云何?假使于此南赡部洲诸有情类,非前非后皆得人身。有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方便化导皆令安住十善业道、或四静虑、或四无量、或四无色定、或五神通、或预流果、或一来果、或不还果、或阿罗汉果、或独觉菩提、或复无上正等菩提。复持如是化导善根,与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无上正等菩提。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由此因缘获福多不?”
善现答言:“甚多,世尊!甚多,善逝!”
佛告善现:“若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于大众中宣说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施设建立分别开示令其易了,及正安住一切智智相应作意,此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由是因缘所获功德,甚多于前无量无数不可称计。
“复次,善现,于意云何?如是乃至假使三千大千世界诸有情类,非前非后皆得人身。有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方便化导皆令安住十善业道、或四静虑、或四无量、或四无色定、或五神通、或预流果、或一来果、或不还果、或阿罗汉果、或独觉菩提、或复无上正等菩提。复持如是化导善根,与诸有情平等共有回向无上正等菩提。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由此因缘获福多不?”
善现答言:“甚多,世尊!甚多,善逝!”
佛告善现:“若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于大众中宣说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施设建立分别开示令其易了,及正安住一切智智相应作意。此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由是因缘所获功德,甚多于前无量无数不可称计。
“善现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由此精进增上威力,到诸有情福田彼岸。所以者何?是菩萨摩诃萨于法精进增上威力,一切有情无能及者,唯除如来、应、正等觉。所以者何?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,见诸有情无利乐者起大慈心,见诸有情有衰苦者起大悲心,见诸有情得利乐者起大喜心,见诸有情离性离相起大舍心,非诸声闻、独觉所得。善现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虽于有情平等发起大慈、大悲、大喜、大舍,而于一切无所执著,不同异生、声闻、独觉随有所得起执著心。
“善现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得大光明,谓得布施乃至般若波罗蜜多大光明故。善现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虽未证得一切智智,而于无上正等菩提得不退转故,到有情福田彼岸,堪受一切衣服、饮食、床座、医药、诸资生具。善现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常住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,故能究竟报施主恩,亦能亲近一切智智。是故,善现,若菩萨摩诃萨欲不虚受国王、大臣及余有情所有信施,欲示有情真净道路,欲为有情作大明照,欲脱有情三界牢狱,欲施有情清净法眼,应常安住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。
“善现当知,若菩萨摩诃萨常住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,诸余作意于其中间无容暂起。善现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昼夜精勤,常住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无时暂舍。譬如有人先未曾有末尼宝珠,后时遇得,欢喜自庆,遇缘还失,生大苦恼常怀叹惜,未尝离念思当何计还得此珠。彼人由是相应作意,缘此宝珠无时暂舍。诸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,应常安住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。若不安住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,则为丧失一切智智相应作意。”
尔时,善现便白佛言:“一切作意皆自性空,一切作意皆自性离,诸法亦尔。于一切法皆自性空、自性离中,若菩萨摩诃萨、若般若波罗蜜多、若一切智智、若诸作意皆不可得,云何菩萨摩诃萨不离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,亦复不离一切智智相应作意?”
佛告善现:“若菩萨摩诃萨知一切法、一切作意自性皆空、自性皆离,如是空、离非声闻作、非独觉作、非菩萨作、非如来作亦非诸余有情所作,然一切法法定、法住、法性、法界、不虚妄性、不变异性、平等性、离生性、真如、实际及虚空界、不思议界法尔常住。是菩萨摩诃萨不离般若波罗蜜多相应作意,亦复不离一切智智相应作意。所以者何?甚深般若波罗蜜多、一切智智及诸作意自性皆空、自性皆离,如是空、离无增无减,若正通达即名不离。”
具寿善现复白佛言:“若深般若波罗蜜多亦自性空、自性离者,云何菩萨摩诃萨众修证般若波罗蜜多平等性已,便得无上正等菩提?”
佛告善现:“诸菩萨摩诃萨修证般若波罗蜜多平等性时,非诸佛法有增有减,亦非诸法法定、法住、法性、法界、不虚妄性、不变异性、平等性、离生性、真如、实际及虚空界、不思议界有增有减。何以故?甚深般若波罗蜜多非一、非二亦非多故。善现当知,若菩萨摩诃萨闻说如是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其心不惊、不恐、不怖、不沉、不没亦无犹豫,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已到究竟,安住菩萨不退转地,速证无上正等菩提。”
具寿善现复白佛言:“世尊,为即深般若波罗蜜多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深般若波罗蜜多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深般若波罗蜜多空虚、非有、不自在性、不坚实性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深般若波罗蜜多空虚、非有、不自在性、不坚实性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空性,能行空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空性有法可得,能行空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色蕴乃至识蕴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色蕴乃至识蕴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眼处乃至意处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眼处乃至意处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色处乃至法处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色处乃至法处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眼界乃至意界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眼界乃至意界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色界乃至法界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色界乃至法界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眼识界乃至意识界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眼识界乃至意识界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眼触乃至意触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眼触乃至意触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眼触为缘所生诸受乃至意触为缘所生诸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眼触为缘所生诸受乃至意触为缘所生诸受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地界乃至识界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地界乃至识界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因缘乃至增上缘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因缘乃至增上缘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无明乃至老死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无明乃至老死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布施乃至般若波罗蜜多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布施乃至般若波罗蜜多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内空乃至无性自性空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内空乃至无性自性空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真如乃至不思议界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真如乃至不思议界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苦、集、灭、道圣谛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苦、集、灭、道圣谛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四静虑、四无量、四无色定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四静虑、四无量、四无色定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八解脱乃至十遍处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八解脱乃至十遍处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空、无相、无愿解脱门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空、无相、无愿解脱门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净观地乃至如来地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净观地乃至如来地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极喜地乃至法云地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极喜地乃至法云地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陀罗尼门、三摩地门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陀罗尼门、三摩地门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五眼、六神通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五眼、六神通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如来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如来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大慈、大悲、大喜、大舍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大慈、大悲、大喜、大舍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随好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三十二大士相、八十随好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无忘失法、恒住舍性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无忘失法、恒住舍性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预流果乃至独觉菩提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预流果乃至独觉菩提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一切菩萨摩诃萨行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一切菩萨摩诃萨行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诸佛无上正等菩提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诸佛无上正等菩提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色蕴乃至识蕴空虚、非有、不自在性、不坚实性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色蕴乃至识蕴空虚、非有、不自在性、不坚实性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如是乃至为即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空虚、非有、不自在性,不坚实性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空虚、非有、不自在性、不坚实性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即色蕴乃至识蕴真如、法界、法性、不虚妄性、不变异性、平等性、离生性、法定、法住、实际、虚空界、不思议界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色蕴乃至识蕴真如、法界、法性、不虚妄性、不变异性、平等性、离生性、法定、法住、实际、虚空界、不思议界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如是乃至为即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真如、法界、法性、不虚妄性、不变异性、平等性、离生性、法定、法住、实际、虚空界、不思议界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为离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真如、法界、法性、不虚妄性、不变异性、平等性、离生性、法定、法住、实际、虚空界、不思议界有法可得,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若如是诸法皆不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者,诸菩萨摩诃萨云何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?”
佛告善现:“于意云何?汝见有法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不?”
善现答言:“不也,世尊。”
佛告善现:“于意云何?汝见深般若波罗蜜多是菩萨摩诃萨所行处不?”
善现答言:“不也,世尊。”
佛告善现:“于意云何?汝所不见法,是法可得不?”
善现答言:“不也,世尊。”
佛告善现:“于意云何?不可得法为有生不?”
善现答言:“不也,世尊。”
佛告善现:“如汝所见诸法实性,即是菩萨无生法忍。若菩萨摩诃萨成就如是无生法忍,便于无上正等菩提堪得受记。善现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于佛十力、四无所畏、四无碍解、大慈、大悲、大喜、大舍及十八佛不共法等,无量无边殊胜功德,名能精进如实行者。若能如是精进修行,不得无上正等觉智、一切相智、大智、妙智,无有是处。所以者何?是菩萨摩诃萨既已证得无生法忍,乃至无上正等菩提,于所得法无退无减。”
具寿善现复白佛言:“世尊,诸菩萨摩诃萨为以一切法无生性,于佛无上正等菩提得受记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诸菩萨摩诃萨为以一切法生性,于佛无上正等菩提得受记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诸菩萨摩诃萨为以一切法生、无生性,于佛无上正等菩提得受记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“世尊,诸菩萨摩诃萨为以一切法非生、非无生性,于佛无上正等菩提得受记不?”
“不尔,善现。”
具寿善现复白佛言:“若尔,云何诸菩萨摩诃萨于佛无上正等菩提堪得受记?”
佛告善现:“于意云何?汝见有法于佛无上正等菩提得受记不?”
善现答言:“不也,世尊。我不见法于佛无上正等菩提堪得受记,亦不见法于佛无上正等菩提有能证者,证时、证处及由此证皆不可得。”
佛告善现:“如是,如是,如汝所说。善现当知,若菩萨摩诃萨于一切法无所得时,不作是念:;我于无上正等菩提当能证得,我用是法于如是时、于如是处证得无上正等菩提。所以者何?诸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,无如是等一切分别。何以故?甚深般若波罗蜜多离诸分别,若起分别非行般若波罗蜜多。”
尔时,天帝释白佛言:“世尊,如是般若波罗蜜多最为甚深,难见难觉,不可寻思,超寻思境,微密聪敏智者所证,诸相分别毕竟离故。若诸有情于此般若波罗蜜多甚深经典,常乐听闻、受持、读诵、究竟通利、如理思惟、依教修行、为他正说,乃至无上正等菩提不杂诸余心、心所者,当知如是诸有情类,决定成就无量善根,可于此中能办是事。”
尔时,佛告天帝释言:“如是,如是,如汝所说。憍尸迦,若诸有情于此般若波罗蜜多甚深经典,常乐听闻、受持、读诵、究竟通利、如理思惟、依教修行、为他正说,乃至无上正等菩提不杂诸余心、心所者,当知如是诸有情类,决定成就无量善根,乃于此中能办是事。
“憍尸迦,假使于此南赡部洲乃至三千大千世界诸有情类,悉皆成就十善业道、若四静虑、若四无量、若四无色定、若五神通等无量功德。有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于此般若波罗蜜多甚深经典,常乐听闻、受持、读诵、究竟通利、如理思惟、依教修行、为他正说,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所获功德于前福聚,百倍为胜,千倍为胜,乃至邬波尼杀昙倍亦复为胜。”
尔时,会中有一苾刍告天帝释言:“憍尸迦,若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于此般若波罗蜜多甚深经典摄心不乱;常乐听闻、受持、读诵、令极通利、如理思惟、依教修行、为他正说,乃至无上正等菩提不杂诸余心、心所者,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所获功德胜赡部洲乃至三千大千世界诸有情类一切成就十善业道、若四静虑、若四无量、若四无色定、若五神通等无量功德。”
时,天帝释报苾刍言:“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,初发一念一切相智相应心时所获功德,已胜一切南赡部洲乃至三千大千世界诸有情类悉皆成就十善业道、若四静虑、若四无量、若四无色定、若五神通等无量功德多百千倍,何况复能于此般若波罗蜜多甚深经典摄心不乱,常乐听闻、受持、读诵、令极通利、如理思惟、依教修行、为他正说,乃至无上正等菩提不杂诸余心、心所者,所获功德而可校量!
“苾刍当知,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功德智慧,非但胜彼南赡部洲乃至三千大千世界诸有情类一切成就十善业道、四静虑等无量功德,亦胜一切世间天、人、阿素洛等所有功德。所以者何?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利乐有情无穷尽故。
“苾刍当知,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功德智慧,非但普胜世间天、人、阿素洛等所有功德,亦胜一切预流、一来、不还、阿罗汉、独觉所有功德。所以者何?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利乐有情无穷尽故。
“苾刍当知,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功德智慧,非但普胜一切预流、一来、不还、阿罗汉、独觉所有功德,亦胜一切菩萨摩诃萨远离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,修行布施波罗蜜多乃至静虑波罗蜜多,安住内空乃至无性自性空,安住真如乃至不思议界,安住苦、集、灭、道圣谛,修行四念住乃至八圣道支,修行四静虑、四无量、四无色定,修行八解脱乃至十遍处,修行空、无相、无愿解脱门,修行极喜地乃至法云地,修行一切陀罗尼门、三摩地门,修行五眼、六神通,修行如来十力乃至十八佛不共法,修行大慈、大悲、大喜、大舍,修行无忘失法、恒住舍性,修行一切智、道相智、一切相智,修行顺逆观十二缘起支,成熟有情、严净佛土,修诸菩萨摩诃萨行及佛无上正等觉者所有功德。所以者何?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利乐有情无穷尽故。
“苾刍当知,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功德智慧,亦胜一切菩萨摩诃萨远离方便善巧,修行般若波罗蜜多者所有功德。所以者何?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利乐有情无穷尽故。
“复次,苾刍,是善男子、善女人等当知即是菩萨摩诃萨。是菩萨摩诃萨如说修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有方便善巧故,不为一切世间天、人、阿素洛等及余菩萨、独觉、声闻之所胜伏,能绍一切智智种性令不断绝,常不远离诸佛、菩萨真净善友,不久当坐妙菩提座,降伏一切恶魔眷属,证得无上正等菩提转妙法轮,拨有情类生死大苦,令得究竟常乐涅槃。苾刍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如说修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,有方便善巧故,常学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法,不学声闻及独觉等所应学法。
“苾刍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,常学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故,四大天王各领自天众,来至其所供养恭敬、尊重赞叹,咸作是言:;善哉!大士,当勤精进学诸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法,勿学声闻及独觉等所应学法,若如是学速当安坐妙菩提座,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如先如来、应、正等觉受四天王所奉四钵汝亦当受,如昔护世四大天王奉上四钵我亦当奉。
“苾刍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,常学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故,我等天帝各领自天众,来至其所供养恭敬、尊重赞叹,咸作是言:;善哉!大士,当勤精进学诸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法,勿学声闻及独觉等所应学法,若如是学速当安坐妙菩提座,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转妙法轮度有情众。
“苾刍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,常学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故,妙时分天子、妙喜足天子、妙变化天子、妙自在天子各领自天众,来至其所供养恭敬、尊重赞叹,咸作是言:;善哉!大士,当勤精进学诸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法,勿学声闻及独觉等所应学法,若如是学速当安坐妙菩提座,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转妙法轮度有情众。
“苾刍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,常学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故,堪忍界主大梵天王领梵天众,来至其所供养恭敬、尊重赞叹,作如是言:;善哉!大士,当勤精进学诸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法,勿学声闻及独觉等所应学法,若如是学速当安坐妙菩提座,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我当往诣菩提树下,殷勤劝请转妙法轮,利乐无边诸有情类。
“苾刍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,常学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故,极光净天广说乃至色究竟天各领自天众,来至其所供养恭敬、尊重赞叹,咸作是言:;善哉!大士,当勤精进学诸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法,勿学声闻及独觉等所应学法,若如是学速当安坐妙菩提座,疾证无上正等菩提,转妙法轮度有情众。
“苾刍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,常学菩萨摩诃萨众所应学故,一切如来、应、正等觉及诸菩萨摩诃萨众并诸天、龙、阿素洛等常随护念。由此因缘,是菩萨摩诃萨一切世间险难危厄、身心忧苦皆不侵害。世间所有四大相违所起诸病,所谓眼病、耳病、鼻病、舌病、身病、诸肢节病,如是一切四百四病皆于身中永无所有,唯除重业转现轻受。
“苾刍当知,是菩萨摩诃萨如说修行甚深般若波罗蜜多方便善巧,获如是等现世功德、后世功德无量无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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